2014年11月2日星期日

唐继尧的电影梦《洪宪之战》


    这几乎是要湮灭的一段历史,或者说是几乎要消失的一段云南电影重要发展史,幸好有人记住了这段历史,幸好记住这段历史的人还健在。
    唐继尧不止是一个军政要人,他还很有才情,他曾经拍过一部电影,后来,这部电影成了第一部云南题材的故事片。
    “嗯……要说云南电影,恐怕要追溯到它的源头,好像云南最早的电影还是唐继尧拍摄的……”为了要做云南电影的专题,采访的大部分云南文化界人士都提到唐继尧,但又都表示自己不太清楚。见证这段历史的人大都撒手人寰,所以要采访一个已故的历史人物的一些边缘故事,显得颇为艰难。
    几经辗转,有关唐继尧和他的电影开始有了一个朦胧的轮廓……
    翠湖
    一个豪情之举
    曾经编写《云南电影史志》的罗马先生现已78岁高龄,他清晰地告诉记者,1923年,靖国联军总司令、云南省省长唐继尧为纪念云南首先起义、发动“护国讨袁”战争这一历史事件,在昆明投资拍摄了第一部云南题材故事片《洪宪之战》,并在片中饰演本人———男主角唐继尧将军。片中不乏昆明美丽的风光,是一个“战争与爱情”题材的故事片。
    在电影传入中国不几年的时候,一个叱咤沙场的将军,如何有兴趣拍一部电影?所有拍摄动机,拍摄情形,以及其间也许会发生的故事,等等,都随着时间的飞逝,如同尘土般消失了,更何况是在那个战争纷争的年代。只是,有心之人还会记住它,让它也被后人记住———不要忘了,那是云南电影的源头啊!
     罗马先生介绍,当时唐继尧专门聘请了香港朗华影片公司(一说香港“友谊电影公司”),将“护国讨袁”战争编成剧本,在昆明实地拍摄了无声长片。《洪宪之战》(“洪宪”为袁世凯称帝时颁行的“年号”)由当时有名的马徐维邦导演,是云南拍摄的第一部故事片。可以说,《洪宪之战》是这个军人的一个豪情之举。
    唐继尧故居
    写诗的唐继尧
    那个时代的人充满了理想和精神,有许多人写诗来抒发自己的感情和理想。唐继尧虽为一介武夫,却是个有才情之人。他不仅创建了东陆大学,还支持赵藩等辑刻《云南丛书》。他著有《会泽首义文牍》、《会泽督黔文牍》、《会泽靖国文牍》、《东大陆主人言志录》等,自然也写了一些诗。
    1910年冬,唐继尧回会泽探亲,会泽悠久的历史和深厚的文化底蕴使他受到极大的震撼。在由会泽返昆明的途中草成了《庚戊正月昆明道中偶成》:“磊磊襟怀倡大同,昆池水浅旦潜龙。愿销天下苍生苦,都入尧云舜雨中。雄才几辈傲仑华,千古功名未足夸。蔓草他年收拾净,江山遍栽自由花”。
    后来他又作了《由黔移师滇道中偶成》:“甲马旌旗又此行,两年依旧一身轻。山花放卷情常定,林鸟飞投意总诚。历史千秋留泡影,神州百战尽蜗争。疮痍满地何年补,惭愧前途父老迎。薄海风潮一剑担,高山雪月又南天。须知平坦征途稳,莫道崎岖世路难。盖世才从远处老,极天事亦梦中参。孕虞育夏寻常事,桑梓归来酒正酣。”
    诗里既有一种乡愁,也有着对历史千秋的感叹,有人认为他的诗颇有治国平天下的名士情怀,所以,他后来能投拍一部讲述“战争与爱情”的电影,似乎也是在情理之中。
    云南陆军讲武堂
    首次把昆明风光放进电影
    这部电影我们都看不到了,但我还是了解了一些关于它的背景情况。这是一部无声长片电影,影片表现了一个少妇送丈夫参加护国军、讨伐袁世凯的故事。当中穿插了1915年12月22日,蔡锷、李烈钧、唐继尧护国军第一、二、三军总司令,在昆明五华山都督府召集重要将领开会组织发动起义,12月25日在巫家坝举行誓师和阅兵式;护国军出师时,昆明市民、学生和社会各界热烈欢送和护国军英勇作战等情节。
    值得一提的是,这第一部云南题材的电影,也首次展示了昆明美丽的风光。除了当时的云南讲武堂、拓东路迤西会馆、双塔寺的护国军总司令部外,还特意显示了昆明岔街街景、翠湖洗马河、西山龙门、金殿、黑龙潭、金马碧鸡坊、大观楼、聚奎楼(状元楼)等风景名胜区。
    金马碧鸡坊    
    唐继尧的遗憾
    我不可能穿越时光隧道去采访唐继尧,谁也无法揣测他拍电影的初衷。这给我们有了猜想的机会,也许是为了见证这个具有重大历史意义的战争,也许是为了歌颂他自己。
    据说,这部《洪宪之战》是真实记录了当时的实况,也没有扼杀蔡锷、李烈钧的功绩。同时,看到穿起军装的唐继尧照片,扮相还可以。所以我们为什么不可以想像他就是为了圆一个自己的电影梦?这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要自己演自己的原因了。
    我想,也许唐继尧不仅仅是因为被人相逼去职而“抱憾而死”的。1932年7月,昆明逸乐影戏院首次放映了这部他自己出演自己的影片《洪宪之战》,当时放映之前的报纸广告上是这样宣传《洪宪之战》的:“朗华影片公司出口”,“革命荣史战争哀情巨片”。而此时他已死去5年。在有生之年不能看到自己银屏上的风采,不能不说是一件遗憾之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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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唐继尧其人
    在许多史料中,这样记载着他:唐继尧 (公元1883~1927年)字冥赓,别号东大陆主人,会泽人。日本陆军士官学校毕业,同盟会员。1909年回滇后历任清陆军督练公所参谋处提调、陆军讲武堂教官、监督、新军管长。1912年率军北伐,任贵州都督,次年调任云南都督。1915年与蔡锷等通电全国反对袁世凯称帝,任护国都督兼第三军总司令。1917年护法运动中任靖国联军总司令、元帅。1927年2月部将胡若愚、龙云、张汝骥、李选廷等发动兵变,改组省政府。5月,唐病逝于昆明,葬于圆通山。
    关于《洪宪之战》
    这部《洪宪之战》的主要内容是:1916年,袁世凯称帝,江南及西南诸省仁人志士坚决反对。蔡松坡将军和云南首领唐继尧秘密联络,准备起义。不久,蔡松坡到云南,宣布讨逆。有宋秋帆随父在军伍多年,颇熟军事。父亲死后,进大学学习法律。同学秦志刚,父母俱亡,和妹妹秦佩钰相依为命。秦宋意气相投,把妹妹许宋。反袁战起,宋决定投笔从戎,秦犹豫不决。不久,宋母病,不得不决定先回探望母亲。临别之夜,盗贼乘兵荒马乱之机来秦家剽掠。秦志刚被匪徒所杀。宋只好带着母亲和佩钰,随难民奔走,又与母失散。后投入国民军,升为营长。宋思母心切,登报寻访,但登报次日,母病逝。佩钰殡葬宋母后,发现了宋的寻母广告,于是投身红十字队,借以寻找秋帆。炮火中宋中弹,佩钰前去救护,认出,喜极上前,不料误碰地雷。一声巨响,一双苦难情侣,在战火中终于难圆爱情梦。
张雁群(滇池晨报·都市名流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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